第(3/3)页 高俅扑通跪倒,心中将刘产和关胜咒骂了千万遍,面上却惶恐道:“陛下息怒!皆是那关胜无能败绩,致使军心涣散,溃兵为祸,才让梁山钻了空子……臣……臣已在调集……” “调集调集!你调集的兵在哪里?!”徽宗不耐烦地打断他,脸上满是焦躁和一种被冒犯的愤怒。接连的坏消息,让他本就脆弱的神经备受煎熬。 这时,李纲再次出列,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如今四方不宁,实乃朝廷积弊所致,非独剿可定也。方腊势大,已抽调西军精锐南下,北地田虎亦需防备,若再对梁山大动干戈,国库空虚,兵疲民困,恐生大变!臣闻淮西王庆,已有接受招安之意,正在洽谈。此乃分化瓦解之良机!” 他话锋一转,指向梁山:“至于梁山王伦,其虽占据郓城,然观其行事,与田虎、方腊等公然称王称帝者迥异,似更重实际经营。前次招安,因青州、济州地方官员鲁莽坏事,非朝廷本意。臣以为,当再行招安之策,许以实职,将其引导为国所用,至少可稳住山东局势,使我朝廷能集中力量先平江南巨寇!” 高俅立刻反驳:“李大人!王伦狡诈凶悍,岂是王庆可比?招安之说,无异于与虎谋皮!” 李纲不为所动,朗声道:“太尉!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前次招安使宿元景宿太尉,老成持重,明察事理,只因地方掣肘而功败垂成。臣保举,再次启用宿太尉为招安使,持陛下明诏,直入梁山,与那王伦当面陈说利害,或可收奇效!若其不从,再剿不迟!此乃先礼后兵,亦显我皇宋气度!” 徽宗听着两人的争论,看着龙案上那份报告郓城失陷的刺眼军报,又想到南方方腊这个心腹大患和即将耗尽的内帑,那股兴兵征剿的念头再次被现实的窘迫压了下去。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比起打仗花钱,他似乎更倾向于这种“省钱”的解决办法,尽管这有损天朝颜面。 “……罢了。”徽宗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就依李卿所奏。拟旨,着……着宿元景复官,加衔……加衔观文殿学士,充梁山泊招安使,持朕诏书,再往梁山招安!告诉他,务必……务必促成此事!” 旨意传出,朝堂之上,有人忧心忡忡,有人暗自冷笑,也有人如李纲般,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而辞官归隐不久的宿元景,在家中接到这道突如其来的起复诏书时,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又将踏上那条通往八百里水泊的、吉凶未卜的道路。 梁山与东京,水泊与庙堂,新一轮的博弈,随着沙力鳌的南归和宿元景的再次受命,悄然拉开了序幕。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