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血手图拉…… 那些全都是冯海堂的骨干,是荆海手下最凶残的打手。 青山微笑着走到那堆人头前,用皮鞋的鞋尖轻轻拨弄了一下最上面的那颗。 “冯海堂,全员五十二人。” “喏,脑袋都在这里了。” 他看向已经面无人色的威爷,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威爷,要不要数一数?” “哐当。” 威爷身边的一个小弟,手里的左轮手枪再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威爷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年轻人。 荆海前脚刚踏进他的门,后脚整个冯海堂就被灭门了? 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威爷猛地意识到了一个更恐怖的事实。 他侧耳倾听。 整个合威堂,不,是整条街都死了。 太安静了。 没有狗叫,没有巡夜的梆子声,静得像一座坟墓。 合威堂,他经营了二十年的老巢,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这个魔鬼控制了。 威爷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青山,你到底想怎么样?” “别紧张。” 青山笑了笑,然后嫌恶地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 “听说你们合威堂的厨子,做那道佛跳墙的手艺不错。把这里打扫干净,重开一桌。” “我们,慢慢谈。” …… 十几分钟后。 满地的尸体、人头、鲜血和内脏都已经被威爷的手下们连拖带拽地清理了出去,连地板都用热水和碱水刷洗了两遍。 那张被荆海砸烂的桌子也被抬走,换上了一张更大的八仙桌。 热气腾腾的菜肴被流水般端了上来。 烧鹅、白切鸡、清蒸石斑…… 以及一盅香气扑鼻的佛跳墙。 只是,这顿饭吃的人却换了。 诺大的桌子,青山(洛森)施施然地坐在了主座。 威爷和他的儿子小威,则拘谨地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如坐针毡。 在他们身后,站着那些沉默如石像的黑衣汉子。 “吃啊,别客气。” 青山拿起一双干净的银筷子,夹起一块烧鹅,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皮脆,肉嫩,火候不错。” 他一边吃,一边慢悠悠地开了口。 “威爷,何威。广东台山人,没错吧?” 威爷木然的点了点头。 “1858年,你坐着太平洋航运的‘猪仔船’到的旧金山。在码头上扛了三年包,因为打死了一个克扣工钱的白人监工,跑路进了唐人街。” “1861年,你跟了当时福安堂的老大跛脚虎。你很聪明,也够狠。1863年,你设局,让跛脚虎和义胜堂火并,两败俱伤。” “1864年,你亲手砍下了跛脚虎的脑袋,吞了他的地盘,成立了合威堂。到今天十四年了。” 青山每说一句,威爷的脸色就白一分。 青山喝了一口汤,继续道: “合威堂控制着唐人街七个街区。两家赌场,四间妓院,还有十二个烟馆。” “威爷,本来就凭你干着烟土生意,把那些鬼东西卖给同胞,让他们烂死在床板上,我就该像对付冯海堂那群杂碎一样,把你们父子俩的脑袋也剁下来,塞进马桶里。” 小威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软在地。 威爷也是面如死灰。 “不过……” 青山话锋一转。 “我查过。1868年,白人暴乱的时候,那些杂碎冲进唐人街烧杀。你合威堂没有像其他堂口一样关门自保。” “你带着人砍死了三个白人暴徒,庇护了三十二个普通百姓。” 青山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虽然你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产业但不管怎么说,你救了人。” “这点微不足道的功,给你们父子俩换来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他身体前倾,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两个选择,威爷。” “第一,现在就在这里,我们火并。你,你儿子,你外面那百十号兄弟,没有一个能活到明天天亮。你们合威堂今晚除名。” 威爷的呼吸都停滞了。 “第二。” 青山竖起一根手指:“带着你的人,滚出旧金山。滚出唐人街。” “我给你们在北加州找了块地,在索诺玛县,大约160英亩,土不错。你们去那里,当个安安分分的农民。” “这片地几年后就是你们自己的产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