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吾爱 - 都市言情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在线阅读 -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我和西哥正说着话,阿丽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被护士推了出来。我赶快闪身走进了手术室,医生正亲自在清理手术现场,看到我进了手术室,感到很惊讶,问我道:“你是谁,进来干吗?”我敷衍道:“我是阿丽的朋友,想看看手术现场。”王医师有点不耐烦道:“外面那么大‘闲人免进’的牌子你没看到吗?出去出去,有什么好看的。”我退出手术室的时候瞟了一眼手术台,上面有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团肉糊糊的小血团,比刚出生的小老鼠还要小些,想再多看几眼,奈何自己的胃实在受不住,就快步走出了手术室。

        到了病房,阿丽正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西哥就陪在阿丽的旁边,不停地抚摸她的额头。我走到西哥旁边,在西哥耳边轻声道:“有可能错怪阿丽了,手术台上确实有流产后的秽物。”西哥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一脸惆怅地看着阿丽,叹了口气道:“老子这一辈子真是吃什么亏,倒什么霉,一辈子毁在什么上!”我故意掺和道:“西哥,‘什么’是什么啊?”西哥白了我一眼道:“装纯是吧,‘什么’这东西难道你身上没有?”我看着病床上的阿丽,心里也一直愧疚不已,人都这样了,我还老怀疑这怀疑那的,说不定自己哪天出门在外被车撞了就真是报应了。

        我感到良心不安,于是对西哥道:“待会儿等阿丽醒了,我们一起送她到你家里,然后我去超市买只老母鸡,熬点汤给她好好补补。”西哥抬头道:“再加根老人参吧。”我说:“那西哥你得掏钱,你就当给自己买了条牛鞭好了。”西哥道:“兄弟之间提钱就俗了,还是你出吧,我们不能落入俗套嘛。”

        我感到一泡尿憋得急了点,绕了几圈才找到卫生间,于是迫不及待地释放了一下膀胱的压力,估计再迟那么几秒种就直接尿裤子了。就在飙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深深出了口气,那种舒服的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习惯性地耸了耸身子,转身准备走出卫生间,突然听到洗手台那边两个年轻女人的对话。一个细细的声音道:“唉,真的恶心死了,那么脏的东西都扔垃圾桶了,还让我捡回来。”另一个声音跟着小声道:“嘘,小心别人听到,谁让你是个护士呢,等你到了王医师的位置,还不一样有人对你言听计从?”细细的声音又道:“放心吧,我刚路过病房时他们都在呢,对了,那个男生蛮帅的,这个女人干吗要骗他啊,我都有点心疼哦,嘻嘻。”另一个声音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可能是想让这个男人心里内疚些吧。”等她们两个洗完手离开后,我才缓缓走出卫生间,揣着一颗狂跳不已的心回到了阿丽的病房。

        病房里面,西哥焦急地望着阿丽,黯然伤神。我看到眼前双目紧闭的阿丽,内心感到一阵恐惧,实在想象不到眼前的这个弱女子竟然会如此诡计多端,把我和西哥骗得团团转。我恨不得一把将她从病床上拉起,抽她两个大嘴巴,看她还装不装。但转念一想,当着西哥的面戳破她的西洋镜似乎不近人情了些,所以我强压住心中的愤慨,转身问西哥道:“西哥,你说阿丽一直这样睡着,睡到什么时候才能醒啊?”西哥道:“那怎么知道,可能要等到麻药完全醒吧。”我故作惊讶道:“那得等一个多小时吧,当初萧然就是手术后一个半小时左右麻药才完全醒的。”我这样说,是故意说给阿丽听的,其实萧然当时半个小时不到就醒了。西哥不耐烦道:“你瞎操那心干吗,安安静静坐一会儿,等到她醒了就走,难不成现在把她抬回家啊?”我朝西哥点点头,然后自然地坐在阿丽的病床床沿上,伸手摸了摸阿丽的额头。西哥一看又不舒服了,瞪着眼对我道:“唉,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像小猴子似的,一会儿不动就不舒服是吧,你没事瞎折腾啥呢?”我一本正经地对西哥道:“你不明白,尤其是像这种麻醉状态下的病人,我们要时刻注意她身体的变化,不然停止呼吸了你还当她在睡觉呢。”

        西哥道:“那你叫护士就得了呗,你自己懂个球啊?”我对西哥道:“你忘了大学时候我暗恋过一个医学院的女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初我也没少钻研医学方面的书籍,虽说谈不上精通,总归也略知皮毛吧。”西哥立刻嘲笑道:“你那也叫钻研医学,当初隔壁班上的癞子你还记得吧?他大腿内侧有两个米粒大的小苞,硬是让你诊断为性病,结果提心吊胆跑到医院一检查,啥也不是,就是个蚊虫叮咬。要不是我和他私交甚密,人家老早把你电话号码加上‘美女征婚’四个大字贴电线杆上了。”

        我不好意思地朝西哥笑了笑道:“都过去的事了,还老炒冷饭干吗?”说完,我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阿丽的眼皮往上翻了翻,自言自语道:“看看阿丽瞳孔有没有缩小。”我一边暗暗狠劲捏着她眼皮,一边装模作样地盯着阿丽的大眼珠看。她倒是能忍,硬是不发一声,我心想看你能忍多久,于是手指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阿丽嘴角稍稍动了一下,但脸上表情仍然风平浪静。我又伸出另一只手,如法炮制地捏住她另外一只眼皮,狠劲往眉毛上面扯了扯,同时还说道:“哎呀,这个眼珠也一动不动,看来这个麻药药效一时半会儿还真的醒不了。”西哥一把把我拉开朝我叫道:“孙子你干吗呢,这样眼皮都要拉肿了,有你这样看的吗?”我不但不生气,反而朝西哥微微一笑,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我和西哥走到走廊,在他耳朵边悄悄告诉了我在厕所里听到的一切,然后继续对西哥道:“当初萧然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冷汗,衣服都湿透了。你等下进去后,伸手到床单里面摸摸看,看看她贴身的棉毛衫棉毛裤有没有汗湿。”西哥点了点头,朝我竖起大拇指,然后咳嗽了一声,转身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我问西哥:“你说要不要我下去给阿丽买一套新的棉毛衫来?刚刚手术完,现在穿的肯定已经弄脏了。”西哥道:“先别急,我来看看。”说完,西哥掀起被单的一角,朝里面看了看,棉毛裤确实已经被染红了一小片。西哥放下被单,然后伸手在阿丽身上摸索了一会儿,转身朝我摇了摇头,言下之意是根本没有出汗的迹象,那么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鲜血也是假的。西哥缩回手来,看着我道:“我怎么觉得阿丽身体的温度有点高啊?”说完还眉毛往上动了动。我当然领会西哥的意思,于是跟着道:“不会吧,那肯定不正常啊。”西哥道:“你学过点医,要不你摸摸看?”我激动得声音发抖,对西哥感激道:“那我摸摸看!”同时心里暗暗道,西哥,你他大爷的真是我的好兄弟!

        我将右手伸进了被单,单刀直入贴到了阿丽,想到她的种种不是,我恶作剧地用力捏了她两把。我朝西哥看了看,西哥正用一副默许的眼神在鼓励我,这让我信心大增,有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我将手放在阿丽心脏的部位,立刻感觉到这颗小心脏跳动得很狂野,这让我有点忍俊不禁。阿丽终于忍不住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睁开了眼睛。西哥问道:“怎么啦?”阿丽装作刚清醒的样子道:“头好晕啊,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她既然醒了,我当然就不好意思再将手往里伸了,于是赶紧从被单里面把手抽了回来,对阿丽道:“还好,基本没什么汗。”西哥也面无表情地对阿丽道:“就睡了二十多分钟。”阿丽尴尬地笑笑道:“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体比一般人要好些吧。”我懒得戳穿她,她这么说就是听到了我和西哥的对话,说当初萧然等了一个小时才醒来。其实这种手术,手术后几分钟人就开始有意识,除非麻醉师太差劲。关于这点她可能没有和王医师探讨过,也可能是自作聪明认为手术后总归会昏睡较长时间,从这点来看,再心思细密的人做事也不可能没有一丝纰漏。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本以为西哥会当面和阿丽翻脸的,骂她一句贱人,然后拂袖而去,但事实上西哥并没有这么做。阿丽醒来后,西哥还是把她带回了家里,只不过没有让我去买老母鸡和人参。我想西哥的做法是对的,哪怕阿丽机关算尽,毕竟她只是想和西哥在一起,那又何苦一定要把阿丽逼上绝路呢,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之一。

        等阿丽睡去,我在西哥家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看到了这个一直上锁的抽屉,强烈的好奇心顿时如同潮水一样蔓延在我的脑海里。我走到门口伸出半个头,看到西哥一个人背对着我在客厅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于是我又悄悄走回了西哥的卧室,站在衣柜面前,呆呆地看着这个上锁的抽屉。

        我伸手暗自用力拉了一把,看来挺结实,估计要吃菠菜的大力水手帮忙才行。平时只知道吃韭菜能壮阳,现在这个时候才明白每天吃一斤也白搭,因为锁洞除了钥匙能开得开以外,其他东西是不行的。我正思忖动什么歪脑筋把抽屉弄开,客厅里的西哥就扯着嗓子喊开了:“阿抗,干吗呢,不会对她有想法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西哥这一嗓子,让我不得不又回到客厅,笑呵呵地道:“说什么呢,我到房间里找找看还有没有香烟。”西哥两个眼睛瞪得卵子一样望着我道:“茶几上这包不是香烟?”我笑道:“那就剩几根了,能够吗?”

        回家的路上,小贵又发短消息给我,问我:“阿抗哥哥,睡觉了没有呢?”我回复道:“一辈子累死累活的命,十二点以前能平躺着就是一种幸福。”小贵道:“呵呵,没有白天和黑夜的生活。”我说:“是啊,人都这样,信心十足地想改变生活,可总不经意中就被生活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小贵打了个笑脸:“似乎蛮有哲理哦!”我说:“不然怎么骗无知懵懂的小妹妹?”小贵道:“哈哈,想骗我?”我说:“我可没那工夫,我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小贵道:“你这样肯定不行,现在小妹妹都喜欢浪漫哦。”我说:“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

        萧然和我不爱浪漫这点截然不同,她应该是比较小资的,虽然我不认同她这样,但也不反感。正因为这点,我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大二会和贾锋那个太监走在一起,提起往事怕她不开心,所以也一直没有直言不讳地问她。相比之下,小珍的平易近人反而让我觉得更加真实一些,犹如邻家小妹一样纯真可爱,也让我感到轻松。我不止一次地想这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她们两个是一个人,该多好。

        萧然约我晚上去西餐厅一起过圣诞节,我本来不想去,但看到她迫切期望的眼神,我无法拒绝。疯子下午要和浩浩去压马路,去买那些把底价翻倍之后再打折的大出血商品。我笑笑道:“既然知道了还去买?”疯子道:“吴三桂为了美人江山都不要,我为了红颜知己买几件冤枉衣服又算个啥?”浩浩听疯子这么说,一旁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我朝疯子伸出中指道:“我拿月薪的人不能和你拿年薪的比,早滚早回吧。”

        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就等萧然剪完头发回来一起去吃晚饭。我本来要陪她去的,但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说到时候要给我个惊喜。我说难道准备学陈冲整个光头出来不成,人家那是为艺术牺牲,你这样为我牺牲可不值得。萧然莞而一笑,提着包就走了,回头说一定要让我呆家里乖乖地等她。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我正准备出门买香烟,口袋里“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座机,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里面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直接问我:“你是叶子的家属是吧?”

        我心头一惊,忐忑不安道:“我是叶子家属。”“那就行了,赶快过来吧,转重症病房了。”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骤然间,我感到天旋地转,似乎有点站立不稳,一种不祥的预感犹如乌云一样笼罩在头顶,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顾一切冲出了房门,在来往车辆川流如梭的大街上,疯了一样招手拦车。

        有句话说得好,爱情就像剥洋葱,总有一层会让人流泪。很少有人在爱情方面是一帆风顺的,多少都会遇到一些意外,当你寻寻觅觅良久终于认为找到了自己的红粉知己时,很多时候却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让人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无奈。同样,生活就是一本书,总有一页会让人感动,那是因为生活总是喜欢无情地捉弄平凡生活着的芸芸众生。上苍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是一句屁话,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不然叶子就不会这样了。

        医生已经下了最后通谍,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从心电图来看,心脏的起博已经开始有规律地衰减。我也知道总归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突然,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萧然打电话给我,有点生气地问我道:“你又跑哪里去了?”我说:“我在医院看望一个老朋友。”萧然生气道:“我不管,今天是圣诞节,你说了要陪我一起吃圣诞大餐的!”此时此刻,我还哪里有什么心情吃圣诞大餐,所以不耐烦地对萧然道:“实在对不起,今天恐怕不行了,下次补偿你好吗?”萧然态度很坚决,对我道:“你这个人怎么老这样,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我本来心里就烦,听到她这么说,更是来气,不由得加重了语气道:“我怎么感觉你和从前不一样了,总是以你的想法来约束我,不就是一个圣诞节吗,跟着洋鬼子瞎凑什么热闹?”萧然一副生硬的语气道:“我在西餐厅等你,不见不散。”说完,不容我解释就挂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关机了。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总归会有摩擦的,这点我理解。何况我在萧然的面前其实是有些许自卑的,正因为如此,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先考虑她的感受和想法。我也想在萧然面前毫无掩饰地表现一个真实的自我,但在一些细节方面,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克制自己。还是疯子说得对,如果哪天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突然想放一个响屁,这时候你会立刻心安理得地放出来,而且这个女人没有丝毫惊讶和厌恶的表情,这说明她就可以当你老婆了。我和萧然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别说是一个响屁,就是一个闷屁,我也肯定会死憋着。看来我和萧然之间还需要时间慢慢磨合,要发掘一种可以缓解两个人思想差异的元素,就好比刚买的新车,需要一种好的润滑剂一样。除非还有另外一种办法,要么我改变她,要么她改变我,但这似乎并不会比找寻润滑剂更容易。

        不管如何,我再晚也还是得去的。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我天生就一贱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了,想着萧然可能还在西餐厅等我,真的心急如焚。我叫来医生,问叶子的情况究竟有多严重。医生说要看叶子的造化了,挺过了危险期,可能还能熬上一阵子。听到医生这么说,我心里反而更紧张,心中默默祈祷叶子一定要挺住。

        晚上十二点刚过,疯子打我电话,我跑到医院大厅去接电话。疯子喜滋滋地问道:“你们怎么还没回家啊,准备外面开房?”我唉声叹气道:“开鸟的房啊,我在医院陪叶子,医生说今天是危险期,渡过了就好了。对了,萧然还没回家?”疯子道:“愿上帝保佑吧,你也别太担心,真要安静地走了对叶子也是一种解脱。我和浩浩也刚到家,没看到萧然,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浩浩刚才还打过她的手机,但一直关机。”我暗暗吃惊道,难道萧然还在西餐厅等我?女人一旦有小资情调,就尽找些事儿瞎折腾。

        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子,想着此时仍在等我的萧然,实在是两头为难。我只得塞了个红包给一个小护士,让她替我时刻照看着,我办完事情再赶回来。

        我赶到西餐厅的时候,虽然也是午夜,但仍然座无虚席,毕竟一年只有一个圣诞节。餐厅里面节日气氛很浓,窗户厚厚的玻璃上面喷绘着圣诞快乐的字样,还有圣诞老人的图案,大厅的中间放着一颗大约三米高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闪闪发光的卡片和装着礼物的小盒子。服务员清一色地穿着圣诞老人的服装,不停地在餐厅里面穿梭,看得我目不暇接,也分不出到底是圣诞公公还是圣诞婆婆。中国的神话我本来就不相信,就更不用提老外的圣诞老人了,除非今晚圣诞老人悄悄送我一颗神丹妙药,让叶子能够完好如初,那我就死心塌地信了。

        萧然将原来微微有些碎波浪的头发全部拉直了,然后酒红色挑染了耳边的几缕青丝,加上今晚略施粉黛,配上三分醉意,七分妩媚,一眼看上去,说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一点也不为过。她就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样子真喝了不少,桌上的红酒瓶空了一大半。餐厅墨绿色的沙发让我有点不习惯,怎么看怎么难受,因为这让我联想到绿帽子。我在萧然身边坐下,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轻声埋怨道:“不是和你说过了我今天真的有事吗,一个朋友在医院里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说我哪有心情搞这些?”萧然转过头,小脸红彤彤的,醉意朦胧道:“你们都不陪我,我就一个人喝。”我拉着萧然的手道:“走,我先送你回家,别耍小孩子脾气,等些日子陪你过大年夜,看春晚吃没放盐的瓜子儿,虽说两者都是一个味儿,但总比崇洋媚外的好。”萧然死活不肯走,说陪她把酒喝完了再走。我一下火了,拿起桌上的红酒,直接对着瓶子把剩下的一半吹了。周围几桌的客人都惊讶地看着我,可能在想,怎么会有我这样的俗人。我朝他们扫了一眼道:“看什么看,我啤酒吹习惯了,红酒一样吹。”坐后桌的一个哥们可能也是喝多了,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结结巴巴道:“哥们儿,爽快,我敬你一杯,今天是我和老婆的分手宴,实在是高兴,来,干了!”我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抢过他手里的酒杯,脖子一仰,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将酒杯塞他手里。这哥们儿真的喝高了,可能我的动作太迅速了点,他拿着个空酒杯在手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歪着个脑袋自言自语道:“唉,怎么,怎么酒又没了,还没喝呢!”周围的人都在笑,萧然可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在这种场合让她感到丢脸,所以她朝我瞪了一眼,一把推开我,提着包径直跑向门口。

        我好说歹说把萧然送回了家,将醉醺醺的她放在床上,任凭她嘴里胡言乱语。我自己也感觉有点头重脚轻,酒喝得太急了,这红酒喝的时候不觉得,喝过一会儿后劲儿就上来了。我要赶回医院,被萧然从身后一把抱住,说要我留下来陪她,看来她还没有彻底醉。我让她别胡闹,说今晚肯定不行,人命关天的事儿。可她就是不依不饶,死命抱住我,说一定要今晚陪她,还说有很多男人约她今晚一起吃饭,都被她拒绝了,都是为了我。萧然这么说,我相信,因为我经常看到她信箱里面一封又一封的情书,肉麻程度只能让我望洋兴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还好我这个前浪没有死在沙滩上。

        我有点犹豫了,正在这个时候,萧然突然吻了我。她的主动让我措手不及,我似乎还能感触到她味蕾残留着的红酒的香醇。我借着酒劲也一下糊涂了,冲动地抱住了她,激烈地回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