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吾爱 - 都市言情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在线阅读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买了单,我带着彤彤走出了KTV,上了车,我微笑着问彤彤:“要不去你家?”彤彤莞而一笑道:“你这个人还蛮算计的,想知道我新家的地址?”我摇头晃脑文绉绉地道:“小可不才,最多也就是为了以后多个避难所未雨绸缪而已。”

        彤彤的新家距离她上班的地方不是很远,但也不近,大约七八站路的光景。小区比较老,全部是多层的格局,不过绿化倒是很不错,路边都是郁郁葱葱的。虽然有些大树我叫不出名字,但从茂盛的势头来看应该有一些年代了。我的印象中,这样的小区每天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总会有一帮白头发的老爷爷老太太在小区的空地上散散步,打打太极拳,或者是在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哼着小调,赤着脚走来走去。上海的市区已经很难找到这样陈旧的小区了,我估计拆迁也是迟早的事,对于有些人来说,只要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账,牺牲一群老头老太的和谐生活又算个鸟。

        我跟着彤彤进了房间,毕竟是女孩子,所以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朱红色的家具有些古老,而且大多开始脱漆了。就一个房间,连厅也没有一个,我不禁为彤彤这样的居住环境感到心酸。

        “坐啊,就当自己家,别客气,房间比较小,见笑了。”彤彤笑笑道。我一屁股坐在床上,还好床比较结实,不会咯吱咯吱的响,我对彤彤道:“其实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必要有那么多担心,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别人看不起自己,而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彤彤听到我这么说,没有回应我,背对着我,要开冰箱给我拿点喝的。我起身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臂道:“你别客气,我渴的话自己来。”彤彤突然转身抱住了我,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想推开满怀如棉花般的柔软,却感到手臂似乎麻木,有点不听使唤。倒不是想占彤彤多少便宜,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机推开她不合适,因为人不一定是为了爱情和**才会拥抱的。我心里告诫自己,彤彤给我的拥抱也不是因为爱情和**。

        彤彤松开我,转过身去用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回过头来,红着烟圈看着我,问我:“我是不是很糗?”我会心一笑道:“怎么会呢?你一直很漂亮,如果再多些自信,那织女姐姐也比不上你的。”彤彤轻轻掐了下我的肩头道:“你尽会说些好听的哄女孩子。”我一本正经看着她道:“我没有哄你,你本来就天生丽质。”我点燃手中的香烟,沉思片刻,暗忖道,其实有时候说两句鼓励的话,就可以让一个人看到人生的希望,也许就会因此改变她的一生。

        “我不叫彤彤,也真不是你幼儿园的那个同桌。”彤彤看着我平静地道。“嗯,我知道,其实这个并不重要。”我微笑。“我叫小娟。”彤彤道。“很美的名字。”我继续微笑。

        小娟松开我,望着我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看你笑,你笑起来的样子让我心里踏实。”我微笑道:“哦?是吗,那我以后会多笑笑的。”小娟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犹豫,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今晚你能留下来陪我吗?”我楞了一下,没有回答。小娟苦笑道:“你别误会,我只是突然觉得好孤单,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抱着小娟躺在床上,就像抱着自己的亲妹妹一样,虽然已经是凌晨,可是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小娟早已经睡着了,脸上浮现出甜美的笑容。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直到把小娟的香烟也全部变成了烟屁股。我轻轻起身,替小娟盖好毛毯,然后将烟灰缸的烟头倒在垃圾桶里,轻轻走出了房门。

        回到萧然的住处,走进房间,她睡得甚是香甜。我悄悄钻进被窝,尽可能轻手轻脚,但还是惊醒了萧然。她睡眼惺忪地看着我,然后将头枕在我的右臂上,迷迷糊糊地问我:“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我亲了一下萧然的额头,轻声道:“外面再好也不如你的被窝暖和。”萧然闭上眼睛,面带微笑呢喃道:“那就早点睡吧。”我说:“好,反正不睡也没事干。”

        这几天我上班都有点心不在焉,在座位上坐几分钟就感觉屁股被针扎一样难受。人也没精神,不停地喝咖啡,胃都喝苦了。疯子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我时不时跑过去找他抽烟,结果还被他说了一通,说有事没事都朝他办公室跑,别人迟早有想法。我眼睛一横道:“鸟的想法啊,难道还认为拍你马屁不成,那也太小觑我了吧?老子从来不为别人活着,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情。”疯子笑笑道:“这个倒不是,我是担心我们两个在公司太亲密,到时候传出来我有异常性取向那才是冤死我了。”我白了一眼疯子,缓缓道:“你别说,我还真想捅你后面。”看着疯子吃惊的表情,我接着道:“不过你可别臭美,我是想用拖把杆捅,捅到你发癫为止。”疯子惊讶道:“太狠毒了吧?”我把烟头掐灭,吐出嘴里最后残余的烟,眯着眼道:“你以后玩魂斗罗再开音箱我非得捅你!”说完,我拍了拍屁股,带着非常不满的神情,走出了他的办公室。身后,传来疯子嘿嘿的笑声。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在厕所蹲了一阵,看完了一张报纸,起身的时候感觉腿有点麻。正洗手的时候,突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别说,震得还真舒服。自从上次开会时候把手机设置改为震动之后,我就对这个爱好一发不可收拾。我擦干手,掏出来一看,是洋子。洋子问我:“你在干吗?”我说:“刚刚和地球引力做斗争,有什么事吗?”洋子道:“我还有一些书放在西哥那里,上次我们走的时候又没有拿,现在毕业设计做到一半了,要用到了,怎么办?”我懒洋洋地道:“那你就去他那里拿呗,你手里不是有他房门钥匙吗,要不你等他下班了再过去也行。”洋子听我这么说,就不吱声了。我问道:“怎么啦,一个人还怕啊?”洋子在电话里面嗯了一声,然后问我:“你陪我一起去,好吗?”我想了想道:“那好吧,我现在赶过去,西哥家门口见。”

        洋子比我先到,一个人站在门口。我对洋子道:“你傻这儿干吗,开门进去啊。”洋子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小声,然后压低嗓门道:“万一阿丽在里面怎么办?”我朝洋子瞪眼道:“在就在呗,你来拿自己东西的,西哥都管不着,她还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洋子朝我吐了吐舌头,然后拿出钥匙开了门。我找了一遍,房间里面没有人,看了一眼沙发,发现阿丽的手提包还在沙发上,这样看来她很可能是临时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阿丽的手提包是那种民俗风格很强的中式提包,所以一下就吸引了洋子的眼球。

        洋子好像忘了她来西哥家是为了拿书的,一下坐在沙发上拿起阿丽的手提包翻来覆去地看。还举到我面前,一脸兴奋地对我说:“你快看啊,好漂亮的包包,我喜欢的!”我心里一阵鄙视,这样的包包民俗一条街上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真是少见多怪。

        我对阿丽一直没有好印象,所以当洋子拿着她的手提包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惹得我很烦。于是我伸手一扒,想让她把包包拿开,结果没想到洋子拿捏不稳,包包一下就翻倒在地上,因为包包拉链没拉,所以包里面东西立刻大珠小珠落玉盘,散落了一地。洋子尖叫了一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怯生生地看着我。我暗自叹道,女人就是麻烦!我对着发呆的洋子说:“你还愣着干吗?赶快捡起来啊。”说完,我也弯腰把散落地上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儿往手提包里塞。就在我往包里装东西的时候,无意瞟到了包里还有一个暗袋,要不是因为那个小拉链晃来晃去,我还真的看不到,因为拉链的颜色和包的内衬同样是黑色。说实话,我确实非常好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反正就是很想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做无耻了点,但好奇心的驱使让我的手指蠢蠢欲动,终于还是伸手拉开了那条很小的拉链。

        拉开后,我朝里面瞟了一眼,看到一个小塑料瓶子,于是拿出来看了看,居然是安眠药。洋子好奇地看着我,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说是安眠药,就是吃了特想睡觉那种。洋子点了点头道:“嗯,明白,吃了这个就是很想很想睡觉的那种。”我暗忖道,这不废话吗,特想睡和很想很想睡不是一个概念啊,几年中文白学了。我问洋子:“你吃过?”洋子摇摇头道:“我不吃这个的,我睡眠很好啊,住在西哥这里的时候,他总是笑话我说我是小懒猪,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沉,什么事情也不想做。”听洋子这么说,我不由得多了一个心眼,问她道:“以前这样吗?”洋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可能是因为西哥在身边有安全感吧,以前好像没有那么嗜睡的。”事情越来越蹊跷了,不得不让我怀疑那天晚上的事。于是我又问洋子道:“和西哥闹翻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喝过什么?”洋子点了点头道:“嗯,回家了特别渴,所以阿丽给我倒了可乐,怎么啦?”我看着洋子斩钉截铁道:“你肯定被阿丽下药了!”洋子吃惊不小,然后连忙摆手道:“不可能,因为阿丽自己也喝了。”我问洋子:“你看着她倒给你可乐的吗?”洋子说:“这个倒没有,她让我到卫生间放热水说要给你热敷,我回到客厅的时候,可乐已经倒好了。”我沉思片刻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洋子显得有点惊慌,四周看看,似乎想躲起来。我将安眠药瓶放在茶几上,跟着把阿丽的手提包随意放在沙发上,示意洋子不要动,然后我赶紧闪进了西哥的卧室趴到地上钻进了床底。床底放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纸箱子,正好可以掩护一下,透过一个纸箱上两个鞋盒之间的缝隙,正好可以看到大半个客厅。

        门开了,果然是阿丽,她左手还提着一袋水果,很悠闲地进了门。阿丽一眼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洋子,吃惊不小,吓得一哆嗦,水果也掉在了地上,随即一边用手拍自己胸脯,一边大声怒道:“啊,干吗啊,也不吱声,吓死个人!”洋子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地朝阿丽笑了笑。阿丽旋即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安眠药瓶,脸色一变,然后马上警惕地环顾四周,还不够放心,特意跑到卫生间,厨房,卧室也看了一遍,明白屋子里只有洋子一个人后,她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阿丽到卧室扫视的时候,我躲在床底下大气不敢出,心跳加速地盯着挡在眼前的两个鞋盒。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西哥的这两个鞋盒肯定不是空的,一阵浓烈的豆瓣酱味道从鞋盒缝隙中飘然而出,差点熏得我半死。

        “小日本,你来干什么?”阿丽咄咄逼人地问洋子。洋子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安眠药瓶朝阿丽晃了晃。阿丽哈哈大笑道:“什么意思,一个药瓶子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洋子发起脾气来让人不可小觑,对着阿丽大声道:“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给我可乐里放了安眠药?我要告诉西哥!”阿丽不屑道:“你去告诉好了,看看西哥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至于安眠药,我早告诉西哥了,他知道我睡眠不好。”洋子这个笨脑袋,一听阿丽这么说,就不知道怎么应付了,只是像小孩子赌气一样道:“我就是要告诉西哥!”阿丽开始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然后捂住肚子学着洋子的口气重复道:“我就是要告诉西哥。”洋子被阿丽气得直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笑完了,阿丽对洋子冷笑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洋子紧紧抓住那个安眠药瓶,对阿丽道:“我要等西哥回来。”阿丽往沙发上一坐,然后嘲笑道:“好啊,我陪你一起等,不过西哥晚上陪客户吃饭,你要有点耐心才行。”

        洋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撅着嘴,生气道:“哼,等就等,我有的是耐心!”说完,洋子还挑衅地看了看阿丽。洋子的不敬似乎惹怒了阿丽,阿丽沉默片刻,阴着脸,吃肉吐骨头一样掷地有声吐出三个字:“笨女人!”洋子吃惊地望了望阿丽,反驳道:“你才是笨女人呢!”阿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看着洋子,脸上露出得意阴险的笑容。洋子问道:“你……你笑什么?”阿丽道:“当然是笑你笨嘛,还记得那晚你和阿抗两个人躺在床上的事吧?实话告诉你,那天我确实在可乐里放了安眠药,嘿嘿。”洋子故作不相信地对阿丽道:“你少骗人,那……那安全套是怎么回事?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阿丽朝洋子撇了一下嘴得意洋洋道:“那还不简单?随便弄点胶水放里面就可以以假乱真了,哈哈哈。”笑完之后,阿丽咬牙切齿接着道:“阿抗他害得我割腕,我就让西哥和他反目成仇,遗憾的是西哥那天居然没有狠狠揍他一顿!”

        洋子气愤地将安眠药瓶扔向阿丽,阿丽一闪身躲了过去,然后幸灾乐祸地对洋子道:“我都告诉你了,你去告诉西哥啊,看西哥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哈哈哈哈。”我躲在床底下听阿丽这么说,差点气得吐血。天下最毒妇人心,确实不假,眼前这个阿丽就让我背脊骨发寒。我觉得我是该神兵天降的时候了,于是从床底慢悠悠地爬了出来。

        我径直走到了客厅,在洋子身边坐了下来,就当阿丽不在一样。阿丽看到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顿时花容失色,吃惊地问道:“你躲在屋里?”我朝阿丽看了看,冷冷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后做坏事的时候得注意点,总会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你。”

        洋子傻呵呵地笑,蛮开心的样子。我白了她一眼道:“你傻笑个鸟啊,快去搬书啊!留她一个人在家里面壁思过,等西哥清理门户之后我们再过来,哎呀,想着就安逸。”洋子哦了一声,就独自进房了。阿丽不服气,盯着我不以为然地道:“你以为你们两个凭空瞎说就能让西哥相信?如果真能这样,那晚留在西哥房间的就是你们了。”我朝阿丽笑笑道:“是吗?那这个算不算呢?”说完,我举了举手中的手机。阿丽这下慌了,一时无话可说,求饶的眼神望着我。我有点得意忘形,不禁哈哈大笑:“快哉快哉,真是快哉!”说完按下播音键,阿丽和洋子的对话马上清晰地开始播放。我点燃香烟,看着阿丽又气又怒的表情很有喜感。放到“因为那天我太累了,而且阿抗喝醉了,所以才会发生那种事情”这里的时候,声音嘎地停住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头一下大了,录到这里就没了。我心里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应该换个又能摄像又能录音的好手机,看来手机只要能通话和发短信就行的这个理念确实跟不上时代需要了,尤其是这个婚外情、二奶泛滥的时代。阿丽看出了我的尴尬,明白了我的手机录音时间有限制,刚录到洋子那句话就没了的时候,她脸上又露出了让人厌烦的笑容。这下我傻了,轮到阿丽幸灾乐祸了。她拿了三听可乐,放在茶几上,然后笑道:“来,来,请你们喝可乐,晚饭就不留你们吃了。”看她这个得意的样子,我真是欲哭无泪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连这个简单道理都不懂,还学人家当007,贻笑大方了。

        我一肚子气,还有个鸟心情喝她的可乐,搞不好又放了安眠药,到时候被阉了还不知道咋回事。洋子抱着书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到桌上的可乐,惊讶得不得了,问道:“又是可乐?”我一把拉过洋子,懒得和她罗嗦,直接奔出了西哥家大门。洋子看我铁青着脸,问我怎么回事。于是,我就懊恼不已地把刚才录音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洋子听了哈哈笑个不停,差点把书都弄到地上了。我没好气地看着她道:“傻丫头,这个样子你开心是吧?”洋子马上低头默不作声,然后突然抬头朝我眨了眨眼,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喜出望外,抱住她的双臂激动地问道:“你也录了?”洋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个手机录一个小时都没问题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兴奋无比的心情,忍不住在洋子的脸上狠狠亲了两口。洋子顿时小脸通红,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让人恨不得咬上两口才过瘾。

        我和洋子叫了一辆车直奔吹雪的住处。自从洋子从西哥家搬出来后就一直和吹雪住一起,两人相处得还很融洽。打开房门,拉亮日光灯,感觉从来没有这么亮爽过。我对洋子说,赶快把录音文件发给西哥,越快越好。洋子摇摇头道:“文件太大了,还是直接放给西哥听吧。”我想了想,拨了西哥的手机。还真担心西哥不会接,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西哥公鸭嗓子从电话那端传来:“有屁快放!”我对西哥道:“你先别急,听听洋子手机上的录音,再挂电话不迟。”说完,我将手机放在了洋子手机旁边,于是洋子和阿丽完整的录音通过无线电波传送到了西哥的耳朵里面。我问西哥:“感觉如何,还撑得住吧?”西哥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们在哪里?”于是我把吹雪的住址告诉了西哥,西哥重复一遍后,对我道:“一个小时内赶到,等我。”说完,就啪地挂了电话。

        胸中一口恶气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真舒坦。我和洋子两个人以水代酒好好干了几杯,直到胃里面咕噜咕噜响个不停。我看了一下,才过了半个小时,估计西哥一会儿来不了,所以对洋子说:“我先去洗个澡,好几天没洗个舒服澡了,身上的老垢比济公和尚还多。”洋子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从头到尾用香波来来回回洗了四次,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光的感觉,就是杀猪刮毛也没有这么干净,于是满意地用干毛巾开始擦拭。这个时候,听到了门铃声,我知道西哥终于到了。我穿好衣服,准备拉开洗手间的滑动门,结果一下没有拉开。我再用力,还是没开,我仔细看了一下门上的扣锁,估计是卡住了。

        我仔细看了看靠近滑动门的门锁处,想仔细研究一下是否能用巧力打开,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大跳。透过滑动门和门框之间较大的缝隙,我清楚地看到了卧室床上的全景。西哥抱着洋子,将洋子往床上一扔,然后三下五除二,上身就完全赤膊了。洋子也蛮配合,我正想大叫一声门打不开,转念一想,马上左手捂住自己嘴巴,右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心想,天赐良机的现场直播机会,差点就被自己这张嘴巴给搅黄了,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白看谁不看?

        门缝太窄,我怕影响收视效果,所以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滑动门拉得开一些,但门扣在这个时候倒真会坚持原则,依然纹丝不动,任凭我抓耳挠腮也只有干瞪眼着急的份。我拼命把右眼球顶在门缝处,感觉要爆了一样难受,但为了看西哥和洋子的现场直播也只能咬咬牙忍了。

        西哥果然剽悍,身材确实不错,不去拍小电影真的可惜了。洋子就是这点好,关键时刻非常配合,没有任何造作,也没有任何假装矜持。他们之间误会太多,经历过风风雨雨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所以对于他们两个来说,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最原始的就是最直接的。此时此刻,只能用身体语言来表达他们激动、愧疚、悔恨的复杂心情了。

        我脖子很酸,所以抬头摇了摇颈椎,想放松下接着看更精彩的,突然感到人中穴的地方一凉。我大惊,难道自己流鼻血啦?我伸手一抹,好像是水,于是抬头望望,天花板上都是一滴一滴悬着的水珠。我这个人就是联想丰富,看着一滴一滴悬着的水珠摇摇欲坠的壮观景象,仿佛看到了西哥和洋子剧烈运动之时,渗透过皮肤停留在他们身体表面的汗滴。暂且把摇摇颈椎的时间当做广告时间,精彩内容马上回来,所以我赶紧又把左眼球拼命顶在门缝处,心里只恨事先没有带他个三四瓶眼药水。

        我想到了何勇的《姑娘漂亮》这首歌:“我只有一张吱吱嘎嘎乱响的床,我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我的舌头就是那美味佳肴任你品尝,我有一个新的故事要对你讲……”我也想对西哥讲:“西哥,你能不能节奏快点,再这样下去,等看完现场直播,我身上皮肤都要被洗起泡了!”

        这个时候西哥和洋子的浪笑传入了我的耳朵,我右耳朵立刻条件反射动了动,告诉我这笑是从客厅传来的,看来战场已经换到客厅沙发上了。我不死心,狠命拉了拉滑动门,仍然纹丝不动,这让我彻底失望了。我干脆一屁股坐在马桶上,静下心来,仔细地听客厅的动静。大约几分钟后,战斗的号角终于吹响了。现场直播仍然在继续,只是电视机变成了收音机,让我非常懊恼。画面是没得看了,只能听着声音根据自己的经验开始幻想那精彩场面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控制不住自己的年轻了,可惜这不是西哥的卫生间,别说油画,就是风景画也没有一张,没有办法,我只得眼睛一闭,脑海中想着萧然,自我放松了一把,事后,还没忘了安慰自己:“安全卫生,自给自足,挺好!”

        西哥真是能耐,我闲着无聊把胡子刮完,牙也刷好之后,他还和洋子两个人在客厅哼唧哼唧。我正准备狠命捶门,西哥断断续续的叫声从客厅里传来:“啊,不行了,不行了……”然后整个世界就恢复了平静。

        我狠命拍了拍门,扯着嗓子喊:“只管自己快活,把老子忘了是吧?门锁好像坏了,怎么拉也拉不开,快帮我看看啊!”我听到了洋子扑哧的笑声,接着就看到有个人影走到了卫生间门口,然后是转动钥匙的声音,门开了,西哥笑呵呵地站在我的面前。我一拳擂他肩膀上道:“有没有人性?原来是你故意把老子反锁在里面。”西哥眯着眼睛,叼着根香烟含糊道:“不就是想找点私人空间嘛,怎么样,你还撑得住吧?”我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行,等晚点吹雪回来,我得给她个建议,这卫生间啊,还是得挂幅油画,看上去就雅致多了。”

        我和西哥回到客厅,看着头发凌乱的洋子,正朝我们笑,弄得我有点心猿意马。我点燃手中的香烟,问西哥道:“现在怎么办,我陪你一起回去抽那个贱人?”西哥凝思一会儿,然后吐了几个烟圈,转头看着我表情凝重道:“抽不了。”我惊讶道:“为啥?”西哥黯然失神道:“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