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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平儿说：“周瑞家的刚刚来说，奶奶娘家有一门远房亲戚，今天一大早带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孙儿来探访。周瑞家的问，奶奶要不要见？”

    我头也不抬，仍然低头拨着手炉内的灰儿，一边说：“远房亲戚？远到那儿？是不是远到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平儿笑：“周瑞家的说，是什么亲戚她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是有这么一门子亲戚。”

    我又再问：“这亲戚从哪儿来的？”

    平儿答：“从城外原乡。”

    周瑞家的说是亲戚，那估计，是真亲戚了。毕竟，周瑞家的跟了王大妈这么多年，懂得王家的事儿比我王家小姐懂得还多。

    我一沉吟：“也罢，叫周瑞家的带她过来吧。”

    没一会儿，周瑞家的带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进来，老婆子手中拖着一个拖着两行鼻涕的小屁孩。老婆子头发花白，打扮朴素，身上的土布衣服陈旧，倒也干净。小屁孩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有点怕生，缩着脖子，躲在老婆子身后，不时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骨碌碌的转。

    老婆子见到我，赶紧走到跟前跪了下来，拜了好几拜，嘴里一边说：“见过姑奶奶，小的向姑奶奶请安来了。”

    我吓了一跳。

    人家老婆子这么老了，年龄跟老祖宗差不多，做我的祖母已绰绰有余，怎么由她来拜我？真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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