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自那日从父皇手中接过赐婚圣旨,他便夜夜如此。 不靠近,不打扰,只是站在她窗外,像个守夜的影子。 第一夜,他确信她未曾察觉。 第二夜,他离开时故意让脚步重了半分,一片枯叶在脚下发出极轻微的碎裂声。 第三夜,他立在窗前的时间更长了些,甚至几不可察地,轻轻叹了口气。 今夜,他来得比平日都晚。 宫中事务繁杂,下朝后又与几位心腹议了许久关于沈家的事。 这几日,他在朝堂上对沈从安的敲打越发不留情面,户部几处关键位置的人接连被寻了错处贬谪或调离,换上的皆是东宫或与萧家交好之人。 父皇高坐御座,自始至终未曾出言缓和,甚至在他言辞锋利时,微微颔首。 圣心如何,已昭然若揭。 只是这些权谋算计,在见到这扇窗时,便都远了。 心里只剩下一种近乎焦灼的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顾衔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下沉静的温柔。 他的福满,看着娇气,心里却有一股韧劲。 她需要时间,他便给她时间。 但他也要让她知道,他就在这里,一直在等她。 窗内,依旧静谧无声。 他站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远处传来隐约的打更声,才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消失在墙头。 窗内,拔步床上。 芷雾拥着锦被,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垂落的珍珠流苏。 她慢慢坐起身,抱着膝盖,将下巴搁在膝头。 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一小片朦胧的光晕。 心里乱糟糟的。 她确实需要时间消化。 可表哥…… 想到他每夜默默地来,又默默地走,想到他白日里在朝堂上为她、为萧家步步为营,打压沈家,心里那点因真相而生的隔阂与茫然,便像春日下的薄冰,一点点消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