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房门关上。 银行家摸出火柴,划了好几次,才终于点燃了。 一只大老鼠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惊到,吱一声窜过市长塞缪尔的脚面,钻进一个黑洞洞的墙角。 “啊……” 佩妮夫人刚要尖叫,就被她丈夫一把捂住了嘴。 “别出声,别他妈出声!” 塞缪尔低吼道:“你想丢我的脸吗?你这个婊子!” 佩妮无助摇着头,眼泪不断的落下。 他们就这么在黑暗中忍受着。 他们甚至开始怀念刚才的冰雨,至少那雨水是干净的。 这群人在几个小时前,还在用银质餐具品尝着法式焗蜗牛,而现在,他们正和老鼠与蟑螂,争夺着这片又脏又的领地。 唯一的慰藉,是那个支撑着他们的念头。 “天亮,等天亮就好了。” 巴克利缩在门边,把头埋在膝盖里:“国民警卫队,哈里森少校的灰熊营,他们会来的,他们会把那些杂碎全都吊死……” “对,吊死他们!” “一个不留!” 天,终于亮了。 晨光透过木板的缝隙,缓缓照进这间地狱。 当克雷斯特伍德看清彼此的脸时,惊得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他的妻子,埃莉诺,此刻脸上还沾着黑色的污垢和泪痕,礼服已经撕成了布条,看上去就像刚爬出来的女鬼。 市长塞缪尔那张胖脸上甚至还挂着一片昨晚呕吐物里没消化掉的菜叶。 他们互相盯着,只看到了狼狈、肮脏和屈辱! “巴克利。” 克雷斯特伍德声音沙哑。 “是,长官……” “去看看。” 参议员道:“去看看那些杂种走了没有。去看看我们的军队到了没有。” 巴克利机械地点了点头。 巷子外的黑衣人已经离开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广安里的巷口。 这里的黑衣守卫还在,依旧面无表情,好像一夜未动。 巴克利不敢和他们说话,只是扒着栅栏往街口望去。 只一眼,他的心再次沉到谷底! 那些天杀的爱尔兰暴徒,他们还在! 戴维斯议员的尸体,依旧高高地挂在煤气灯柱上,在晨风中来回晃荡。 那群暴徒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像是安营扎寨了。 他们点着篝火,把从富人区抢来的沙发和地毯拖到了大街上,正围在那里,喝着抢来的威士忌,吃着烤肉! 他们把唐人街,当成了一个围城。 国民警卫队连个该死的影子都没有! “不,不,这不可能……” 巴克利失魂落魄地退了回来。 “怎么了?” 见他这幅摸样,市长塞缪尔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暴徒还在那里。” “军队没来,该死的,军队没来!” “怎么会这样?” 银行家杰弗瑞都快崩溃了:“电报不是发出去了吗?萨克拉门托的老爷们,他们他妈的在干什么?他们不要旧金山了吗?” “完了,我们全完了……” “我的女儿,我的钱,上帝啊……” “都他妈给我闭嘴!” 克雷斯特伍德反而出奇地冷静下来,一把揪住还在哀嚎的巴克利:“巴克利!” “长、长官?” “萨克拉门托……” 参议员的眼睛眯起:“也出事了。”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一下就想通了。 如果不是萨克拉门托也陷入了天大的麻烦,以欧文州长的脾气,天亮之前,灰熊营的刺刀早就该插进那些暴徒的肚子里了。 这场暴乱,不是巧合! “Jesus……” 巴克利和市长也立马反应了过来,浑身血液变得冰凉! 如果连萨克拉门托都指望不上了,那他们不就! “我们,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等死!” 市长夫人佩妮颤抖着说:“外面的暴徒,里面的……” 她看了一眼那些黑衣守卫。 他们现在被困在了两个地狱之间! 克雷斯特伍德松开了巴克利:“我们还有朋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