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榛鸡……当真味美!” 大杂院众人走出冰火洞,贺老浑舔着嘴皮子,意犹未尽: “吃了这顿,抓紧回去打坐修炼,抵得上二十天苦修!” 秦寡妇嗤笑道: “没出息!看你刚才恨不得把盘子都舔干净!” 贺老浑不以为忤,反倒说: “我在赤焰峰待着二十多年,也没吃过几顿这般像样的好伙食!灵米灵禽,实在美滴很!” 老李和婆娘没做声,他俩揣着两包荷叶,里头是花尾榛鸡的骨架子,以及鸡肾鸡胗这样的零碎。 打算带回大杂院,熬汤底拌饭吃,说不准多得几毫灵气滋养。 底层凡役如牛马,日子就得精打细算。 “异哥儿念旧情啊!没忘了同住大杂院的咱们!” 贺老浑吃人嘴软,可劲夸道: “要我说,再过七八年,保不齐异哥儿真能练气五重,接替杨老头的位子。” 秦寡妇白眼道: “行了,行了,人都没在!我看你是惦记着异哥儿的检役差事,想跟着沾光!” 贺老浑那点小心思被戳破,当即涨红了脸,争辩道: “秦姐儿讲这么难听作甚!我也是想为异哥儿分忧,省得他劳神……” 秦寡妇懒得同他斗嘴,美目眨动: “异哥儿饭都没用完,急着去哪儿?” 贺老浑嘿嘿笑道: “自然是侍候杨老头。过去我咋没看出来,异哥儿这般机灵。” 冷风夹杂雪絮,洋洋洒洒铺满山道。 大杂院的几人心思不同,有的感慨,天公开眼,让异哥儿熬出头; 有的羡慕,默默盘算着还剩下多少天当牛做马的苦日子; 有的在考虑,怎么才能抱住大腿,让自己也鸡犬升天。 …… …… “态度很重要!谁送没送,领导未必清楚,但谁没送,一定记得!” 姜异提着食盒,往赤焰峰上头走去。 被提拔,受重用,绝不能翘尾巴。 得时刻念着“老领导”的好,且要充分表现出来。 所以,姜异跟着大杂院的工友吃过饭,结完账,立刻马不停蹄奔向杨峋住处。 执役居所,自然比凡役工寮强出许多。 坐落在工房的后头,都是三进三出的大宅子,白墙黑瓦,飞檐斗拱,阔气得很。 “听说内门弟子,能住上修士洞府,享受灵机滋养……” 来到杨峋大宅门前,姜异想得却是自己有朝一日,能否坐在上等洞府,打坐修炼。 笃笃笃! 抬手轻叩兽口铜环。 未久,唇红齿白的小道童拔栓开门,探出头来。 他眼中充满疑惑,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过来拜访。 因为自家老爷不是好客的性子,平常想巴结、攀附的凡役,压根跨不过门槛。 “深夜叨扰。不知道杨执役可曾睡下?” 姜异好声问道。 “你是淬火房的姜检役吧?” 小道童倒是伶俐,认得姜异,没有怠慢: “老爷正打坐,约莫还要过个半刻钟。姜检役要不进来等一等?” “不了。未得执役相召,哪能贸然进门。” 姜异自然乐于来一出“杨门立雪”。 风刮得狠,雪落得紧。 哪怕还没入冬,赤焰峰头已经是冷嗦嗦,透骨寒了。 姜异练气二重,易筋易骨,身强体壮,倒也不惧寒气袭体。 半刻钟一晃而过,小道童忙去通禀,没多久就小跑回来。 “姜检役,老爷唤你进去。” 小道童边带路,边稀奇。 这座宅子,除去主母、少爷,可再没外人踏入过。 姜异被领到后院,正好看到杨峋收功。 好似熊熊火光罩住须发皆白的黑袍老者,随着他一呼一吸,丝丝缕缕的凝练真气,宛若小蛇游动全身各处。 过了片刻,方才平息。 “练气五重的打坐吐纳,好生磅礴。” 稍稍靠近盘坐榻上的杨峋,姜异就感到一股燥意涌动。 宛若贴着淬火房里的大炉子,能把自己点着了。 这是练气五重,开辟元关内府所带来的变化么? 他暗暗思忖着。 “这么晚了,还过来作甚?” 杨峋长舒一口气,口鼻之间,隐有火光闪烁。 俨然是功力深厚,修为精深! “与大杂院的工友在冰火洞摆了一桌。可能喝了几杯酒,心头欢喜按捺不住,就想过来拜见执役。” 姜异倒也没说什么谄媚逢迎的话语,只做出满脸诚挚,天性纯良的恳切样子。 “特地给执役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灵米饭菜,望执役莫要嫌弃。” 第(1/3)页